《幽灵医生》衍生（八）
八
高胜卓和东敏进入到车英民的公寓里，发现主客二人已经醉倒了。车英民大着舌头，不知在说些什么？安泰贤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，也不知是真听懂了，还是在说梦话。
“这两个家伙，”高胜卓晃了晃酒瓶，“没少喝呀。”
“我送泰贤回去，你们早点儿休息吧。”东敏一边说着，一边扶起安泰贤，帮他穿好外套。
“你还真是无微不至，都不像你了。”高胜卓来回打量着他俩，“什么时候转性了？口味还变了……”
“滚你的，”东敏啐了一声，“管好你自己的人。”
高胜卓很惊讶:“玩真的呢？！”
东敏瞪了他一眼: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，尊重，懂了没？”
高胜卓张了张嘴:“明白。”
方才两人一起上楼的时候，东敏询问高胜卓最近一次执业医师资格证的考试事宜，并且希望恩尚医院再度接收安泰贤。
“你要是为难，也不一定非得正式聘用，作为外部交流人员也可以，主要他不想荒废职业技能，你们那又都是熟人，比较安全。至于以后有没有发展，看情况。另外，我跟你说的这些别告诉别人，尤其不要让泰贤知道。”
高胜卓很好奇，问东敏为什么要一再地向安泰贤伸出援手，还做到这种程度？印象中这个商人的词典中并没有“乐于助人”一条，况且安泰贤的事还挺麻烦，而凡事都要讲个价的东敏能得到什么好处呢？
东敏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困惑，良久，才回答了一句，差点儿让高胜卓跌了一跤……
“我觉得，我可能是喜欢上他了。”
说完后，东敏长抒了一口气。
是的，他从来没有讨厌过安泰贤，相反，对方给他的印象还非常深刻，以至于只有一面之缘的情况下，时隔两年多，再见面时他仍旧能够一眼把他认出来。
以前为什么要反复否定对方、否定自己的真实感受呢？因为义气、因为阶层的优越感。一个让朋友阴沟里翻船的小人物——如果认同了他，岂非背叛朋友、背叛自己的族群背景吗？
然而，一旦真的往前迈出一步、真的开始背叛，似乎，又不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。东氏家族已经足够有实力，他东敏也足够有实力，不是非要在感情问题上“顾全大局”，那种顾全大局、貌合神离的联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？他也疲了，不想再玩了，他想真正地拥有一段感情，也自信能够处理好这段感情。
东敏开着车，腾出一只手来握了握旁边人的手，有点儿凉。今晚出来，他没带任何人，只想有个机会和安泰贤独处一会儿，也好捋顺自己的思绪。
安泰贤时睡时醒，不知是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，但就在东敏握紧他的手那一瞬间，紧闭的眼角有水珠溢出。他没有把手抽出来，只是把头偏向了车窗一侧。此时，窗外开始下雨，雨声更加衬托出了夜的静谧……
翌日，艳阳高照。
某高级公寓里传出一声惨叫……
“高胜卓！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车英民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机，发现已经上午九点了，一向自律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迟到了！然而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——高胜卓赤着身体躺在他旁边！再看看自己，竟然也是全身赤裸的！
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？！
“还能发生什么？你喝醉了吐我一身，我一个人要清洗咱俩，累得我……啊你不但不感激，还质问我，你有什么权力质问？啊？”
高胜卓揉着眼睛，一脸无辜地抱怨。
“哦，想起来了，昨天泰贤来了，我们喝酒来着……”车英民捂着胀疼的头，“不对！你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？”
“不然呢？难道睡地上？”高胜卓起身找衣服，一边回道。
“可以睡沙发呀。”
“啊，你怎么能对帮了你的恩人说出这种话？”高胜卓煞有介事地反驳，“你家那个沙发，不但躺在上面缩手缩脚，一翻身就能摔下去，那是睡觉用的吗？”
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他的话都很有道理的样子？
“你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沙发……”车英民觉得自己的气势被压制了，而且这种有点儿难为情的感觉是哪里来的？
“对呀，我以前还没有为了把个醉鬼拖来拖去、清理厕所、洗衣服而累个半死！”高胜卓委屈得都要哭出来了，“想我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，居然来干这种伺候人的活……我的鞋呢？”
“好啦好啦，对不起还不行吗？”车英民说不过对方，只好认输，“唉，我车英民居然沦落到被一个臭小子数落的地步，还平生第一次迟到……”
“什么迟到？”高胜卓打着哈欠朝厕所走过去，“今天周末，一会儿我们在家吃还是出去吃？听说楼下有一家新开的牛排店，吃完了或许可以去看个电影……”
听着高胜卓的碎碎念，车英民总感觉有些不真实，好像哪里不对劲。
厕所里的高胜卓刷着牙，面前的镜子映出了他眼里的笑意。
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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