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丑》衍生
二十二
盖瑞·里特尔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亚瑟。这并不是说，他不知道亚瑟的近况，不，像很多人一样，他也听到过电台里红衣小丑的声音。但是，他并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瓜葛。
十年前，他亲眼见到对方以极其暴力的手段要了兰德的命。虽然他也很讨厌兰德，但是杀人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。自那之后，他唯一获得对方消息的途径就是新闻媒体。
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，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呢？
“抱歉，亚瑟，我家里还有事。”
盖瑞背转过身去要走。
“你至于这么怕我吗？”身后的声音说道，“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，况且你家的方向也不在那边。”
盖瑞不情不愿地回转过来:“你到底要干嘛？”
“你就不好奇，我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吗？”
盖瑞踌躇着。亚瑟对他确实一直都不错;对当年那件事，他内心的疑云始终没有散去，也很想听听对方的解释;更重要的是，他不是很会拒绝别人。
亚瑟把身边一辆轿车的车门打开，“来吧，我带你去个地方，一会儿再送你回家。”
车子载着两人一路来到马尔斯的工作室。现在是下班时间，工作室里没什么人，亚瑟直接带着盖瑞逛了一圈，最后在休息室落了坐。
“这么说，你这次来找我，是想让我参与你的新剧？”盖瑞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。
“不光是你，”亚瑟补充道，“你应该还认识别的像你这样的特形演员吧？我们需要一些。”
特形演员——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。盖瑞想到，从前大家都只是叫他侏儒、矮子。而且，像他这样的人，很少能找到一份正经工作;随着电视电影的普及，马戏团的生意也越发惨淡。对方端上来的，无疑是一块很美味的蛋糕。
但是，盖瑞还有些犹豫。
“你为什么要杀兰德？”盖瑞大着胆子问了出来，“你答应要告诉我的。”
亚瑟的脸沉了下来，盖瑞浑身一激灵。
“你应该听过，因为他总是当着所有人说，我是他的兄弟（电影原词:you are my boy.）。”
“有、有什么问题么？他难道不是想跟你处好关系吗？”
亚瑟习惯性地架起一条腿，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对方:“我曾经和警方说过，那把枪是他送给我的;而按照他的说法，枪是我找他买的。你相信哪个？”
盖瑞被看得有点儿发毛，只得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。他知道兰德不是好人，如果非得让他选择，他确实更信任亚瑟。
“盖瑞，你看了弗兰克林秀没？”
盖瑞表示他看过了。
“但我不是按那样的剧情彩排的，”亚瑟用左手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抵住自己的下颌，“是这样。”
盖瑞眼睛瞪得像铃铛那么大，他没想到，下手那么狠的人当时是想自杀。
“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过，因为我不愿意去回忆。”亚瑟的声音低沉而暗哑，“但是我希望你了解，背叛，尤其是来自亲友的背叛，有的时候能把人逼死。所以我小心眼儿、睚眦必报;但是真正的兄弟，我也必须对得起他们的信任。这与健康或疾病、富有或贫穷，都无关，是为了生存。”
亚瑟说到这里，就停下了。
盖瑞虽然有些畏惧，但同时也被对方的性格所吸引。是呀，谁不想昂首挺胸、有尊严地活着呢？盖瑞的怕，与其说是怕亚瑟本人，还不如说是怕一个陌生的别样人生。
亚瑟又安慰了盖瑞几句，答应让他考虑一下，就送对方回家了。两天后，盖瑞·里特尔带着四、五个像他一样的矮人到工作室来报名。
“事情解决了？”布鲁斯问道，一边把脱下来的外套丢给仆人。
“解决啦。”亚瑟帮他解领带，“你最近太忙了，都不怎么关心工作室。”
布鲁斯笑着吻了他一下:“有我们家大少爷坐镇，还用得着我吗？”
“拍马屁的本事见长呵。”亚瑟顺手帮他拿了家居服换上。
“我的本事你还没全见识过呢。”布鲁斯接着道，“话说你是怎么说动人家的？我还等着你向我求助呢。”
亚瑟一脸自豪的表情:“小看人！我的同事我了解，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好人，最向往的就是一个能保护他的大哥。演个爱憎分明的大少爷，对我来说还不算太难！”
“看来我亲爱的哥哥演技见长啊。”布鲁斯坐到沙发上，拿起管家放在桌上的报纸和信件。
亚瑟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，把头埋在他肩上，半长的头发落在布鲁斯的脸和脖子周围，有点儿痒。
布鲁斯放下报纸，把亚瑟揽在怀里: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说，”亚瑟玩着布鲁斯胸前的扣子，“我是不是个坏人？伯克老油条说我邪性，盖瑞怕我。可是我觉得自己挺软弱的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看法了？”布鲁斯笑着紧了紧手上的力道。
“你先前说，托马斯·韦恩想做好人，只是做不成。可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。”亚瑟有点儿出神，“我好像，一直都在表演。”
布鲁斯想了一会儿，拍了一下亚瑟的大腿:“还记得南宫大夫给你写的最后一个方子吗？”
亚瑟点点头，他可以背出来。
“人在江湖，便会有各种面孔。但是，只要正气内存，手段是次要的。这是我的感悟。”
“可是，”亚瑟认真地抚摸着布鲁斯的脸，“你爱这样的我吗？你从没说过，你爱不爱我……”
布鲁斯握住对方的手移到自己唇边，轻吻了一下。
“开始患得患失了？”
“嗯。”亚瑟搂住对方的脖子:“我不能失去你，布鲁斯。”
布鲁斯让他躺倒在自己臂弯里，一个深长的吻落了下来。
“你不会的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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