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幽灵医生》衍生（九）
本章属于过渡，没什么感情戏。
九
从知识和技能的角度，不论是考试还是应聘，对安泰贤来说都不是难事，问题在于案底。如果以个人名义报名，那么第一步都迈不过去，一扫身份证，马上就会被拒之门外，这也是很多服刑人员即使出狱，也很难回归社会的原因。
现在把步骤颠倒一下，先让安泰贤以某种形式被雇用，然后以所属单位的名义给他报名，单位与考试机构协调，比个人的申诉要便利，也更有效。
安泰贤的回归在恩尚医院引发了不小的震动，背后的议论自然少不了。表面上，医生们都不满于雇用职业生涯有污点的人;而事实上，问题的症结在于评级定岗。
评级的名额非常有限，尤其近年来，经济不景气，多一个人便意味着单位要多付出一份薪金，所以高级职称的评选更是难如登天。光是医院的初选就能把符合条件的报名者刷掉一大部分，然后留下的人还要接受本系统上一级行政单位的考核，最后成功晋级的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。
狼多肉少的现状也导致了种种恶性竞争，比如卖高价药、给本来不需要动手术的病人开刀、窃取他人科研成果等等，不一而足。如果案底记录可以被忽略的话，那么有十年从医经历、医术得到教授们一致认可的安泰贤毫无悬念会占去一个名额，自然成为众矢之的，一时间遭到十分明显的排挤。
为此，高胜卓特意召集各科室的中层领导们开了个会，明确表示安泰贤是作为外聘人员到本院交流和接受培训的，签的是短期合同，不会占用医院的名额。自此，风波才渐渐平息。
不过，对于胸部外科的副科长车英民来说，还是感觉些许遗憾。他最得力的助手回归，让他轻松了许多，可是不能给下属争取到符合其实力和工作强度的待遇，始终说明他这个当科长的领导能力有所欠缺。
“您对自己要求过于严格了，”安泰贤劝道，“我能回来就已经很知足了，毕竟医生不能长时间不接触病人。”
车英民叹了口气:“你能这样想最好，但是不能一直留在恩尚，可惜了。现在医疗行业唯利是图的人太多，真能办事的都被挤到角落里。”
安泰贤只是笑笑，没说什么。
“话说等合同期满，你有什么打算呢？”
“哦，东敏说他的家族集团也要办医院，到时让我过去。”
“挖墙角啊！”车英民斥了一句，“都是见利忘义的臭小子！”
“哪个见利忘义的又惹我们英民教授生气了？”高胜卓人还没进屋，话先递过来了。
安泰贤见到来人，点点头想离开。卓、民二人的关系他从东敏口中听说了，对方还特意嘱咐他要非礼勿视，把他着实吓了一跳。
“哎？安医生先别走，我刚才还找你来着。”高胜卓拦了一下，“英民应该也还不知道。”
车英民对他使了个眼色:在别人面前，称呼什么的收敛点儿！
高胜卓没理会，继续说道:“最近我们医院要安排一个周末举办义诊活动，有在本院坐诊的，也有需要出诊的，你俩选一个。”
“义诊？面向哪些人群？不会又是有需要的人挂不到号、能挂上的都是关系户吧？”车英民问得很尖锐。
“放心啦，这次是合作方牵头，面向大众群体，推广产品的同时帮咱们提升一下知名度和医院形象。”
“哪个合作方？”
“东方生物科技。”
“东方生物？东敏的公司？”
安泰贤好像明白了什么，这大概就是东敏拜托高胜卓接收自己所提供的回报了。他心里五味杂陈:欠东敏的人情越来越大，还能还上吗？对方这么不遗余力地帮自己，让他在感激之余也隐隐地生出一丝不安。
“那还值得费点儿心思。”车英民思考着，习惯性地敲着桌面，“出诊是比较辛苦的，又不挣钱，年龄大的医生就算了，找些40岁以下的，我来带队。”
“你也不问问去哪就逞强？”高胜卓一脸不屑。
“怎么？去的地方很远么？”
“不是远，是多，包括养老院、福利院、特殊学校、监狱好几个地方呢，带队领导都得跑一遍，这事只能我从行政口派一批人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你要是选出诊，也只能选一个地方。”高胜卓说完，又对安泰贤道，“还得征求一下安医生的意见。这次义诊有首尔监狱，东敏让我先跟你打声招呼，好像是闵狱长让他带话，说大家都挺想念你的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安泰贤不像是发问，到似乎是有所感慨。
“不过当然了，要是安医生不愿意，完全可以拒绝。”
“啊？”安泰贤好像刚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出来，“不、不用，回去看看大家也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高胜卓又转向车英民，“你呢？”
“你小子真是的，就不能懂点儿礼貌吗？一直‘你、你’的，”车英民惯例性地数落完，又一脸好奇，“我跟泰贤一起好了，同一科室嘛。”
服刑人员出狱后，一般会出现两种变化:一是变得更坏，因为回归社会的路被堵死，不得不继续游走于社会边缘;二是变得有些神经质，因为狱中的经历过于不堪，这种人的状态非常不稳定。但是，也有极少数人真的脱胎换骨，不但成功地为社会重新接纳，认识上也提升了一个高度。
安泰贤在狱中究竟经历了什么，让他成为了这极少数人中的一员呢？
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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