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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丑》衍生

二十四

虽然布鲁斯的分析让亚瑟安慰许多，可是他还是担心布鲁斯的对手会狗急跳墙，就像他自己生病那会儿，说不准受了什么刺激情绪就激动起来。

他从布鲁斯那里得知，唐纳最近和军方某处联系紧密，是靠一个做核物理研究的亲戚牵线，参与了一个重大项目——协助政府购买和运送俄国人的核弹头。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“布鲁斯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俄国人那些核弹头，一颗要多少钱？”

“你问这个干嘛？”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答道，“看大小和射程，从十几万到上亿不等。不过他们现在经济不景气，好多东西都以废铁价卖了。”

“咱们能买两颗吗？”

“你不是说真的吧？”布鲁斯眼球差点儿瞪出来:“宝贝儿，那玩意儿不能私人持有。”

“哎呀，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亚瑟靠过去跟布鲁斯咬耳朵。

“你可真够异想天开的。”布鲁斯好笑地上下打量他，“这脑子里成天都装了些什么呀？”

“我觉得挺可行的……”亚瑟又和对方咬了半天耳朵，“是不是一劳永逸？”

布鲁斯憋不住，笑了半天:“你这淘气包……”

“喂，你真没礼貌，我年纪比你大。”亚瑟佯装不满。

“行了，不逗了，还是说正经的吧，”布鲁斯给亚瑟看了自己刚签的文件，“唐纳搞了一个慈善基金，是给上面上供用的。我把要捐给民权组织的钱存在这，算是借他的掩护，也能生点儿利息。”

“但你不是说过，这种基金里的钱最后都不知会被谁挪走吗？”

“没关系，”布鲁斯道，“他这就是个中转，为的是不暴露捐赠方，钱很快会被受捐方取走。”

“那近期会有运动咯？”

“不过是借运动的名义让穷人挣些口粮。”

亚瑟点点头:“我当年要是知道这个方法就好了，起码能救个急……”

“所以我说，你就是太老实了，或者说，你那时其实混得还不错，加上你也有几分傲气，所以不知道、也不打听这些挣外块的路子。”

“我都没工作没饭吃了，还不错呢？”

布鲁斯摇了摇头:“亚瑟，说实在的，真正的穷人过的是什么日子，你心里应该有数。”

在这个国家，法律规定，用人单位必须聘用有固定住所的公民。也就是说，你必须先有一个房子，才能找工作，除非打黑工;但是，没有工作，就没有收入去买或租房子。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。最后，很多人被房东或银行赶出去露宿街头。

“你母亲瘫痪多年，你家就你一个劳动力。但是能保住自己的房子，说明你其实干得还不错……”

亚瑟没想到，他做梦都想听到的来自他人的肯定，最后是出自布鲁斯之口。他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布鲁斯拍抚着他的背:“真正让你走投无路的不是工作问题，是疾病和社会福利断供。很多穷人都是因为相似的原因……”

布鲁斯后面说的话，亚瑟一概都没注意听，就一个劲儿地抱着对方。

“干嘛呀？突然这么粘我。”

“你说了我爱听的，再说几句。”

“哪句？”布鲁斯挠挠头，“受累提个醒？”

亚瑟嘟着嘴把他推开，还打了他一拳:“你真无聊。”

两人在洛杉矶呆了三四天就飞回了东部。到了二月上旬，新戏的筹备逐渐紧张起来。在这个节骨眼儿上，两位FBI探员登门拜访。

“请问亚瑟·弗莱克·韦恩先生是住在这儿吗？我们需要向他问几个问题。”

在被告知亚瑟在工作室之后，两位探员表示可以等，于是礼貌但强硬地进入了韦恩家。

管家看情形不对，想马上通知在外的布鲁斯和亚瑟，不料电话线被掐断了——FBI已经将整个房子监控起来，只是不知道已经监控了多久。

由于试演日期临近，亚瑟回家比较晚。布鲁斯首先接受了询问。

FBI发现，此人虽然年轻，但应对他们时表现得非常老练，回答得有条不紊，似是有所准备。

“韦恩先生，您知道，核弹头数目不对，这可不是小事。”

布鲁斯的反应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。

“先生们，你们既然找到我家，并且事先采取了一些行动，”布鲁斯指指电话，“说明当局已经把我事无巨细地彻查过一遍。请问你们从我的账户、往来邮件，以及交往人员的身上查到我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了么？”

两位探员互相对视一眼。

“我们知道，您一贯是令人尊敬的守法公民，但令兄小丑先生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
布鲁斯笑了:“为什么呢？就因为你们得到的线报是‘小丑从俄国偷了两颗核弹头’？”

“也可能是在本国西海岸的码头。”

正在双方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，亚瑟推门进来。

麻烦来了……

两名探员不约而同地想到。这不是因为亚瑟比布鲁斯更难对付;正相反，他太好对付了。话说了没两句，吓得浑身直哆嗦。

“你、你们要把我带走么？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，非常恐惧的样子。

“只是例行询问，先生。”探员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。

“哦，布鲁斯，我会被关起来吗？我不想被关进医院，我会死的……”

当哥哥的居然偎进弟弟怀里哭起来了。问题是，他哭着哭着又笑了，笑声特别刺耳。

这正常吗？探员们措手不及，不知这是个什么状况。

“先生们，我哥身体不好，我得先送他回房间。你们能不能帮忙叫一下医生？”

布鲁斯扶着亚瑟上楼，探员们被留在客厅大眼瞪小眼。韦恩家已经无法向外界联络，两人只好用自己的移动电话向上级请示，然后叫来了韦恩的家庭医生施瓦茨。

从医生那里，探员们得到了亚瑟的病例。

“这么说，亚瑟·韦恩先生是个精神病患者。这病治不好吗？”

“如您所见。”

“可是他目前不是在剧团从事演员的工作吗？”

“他以前也有工作，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差不多，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情绪失控。刚才可能是你们让他联想到被关在医院的经历，紧张、害怕、难过等都会导致这种反应。”

“那么，他在上过弗兰克林秀之后的九年间都被关在阿卡姆医院，出院后直到现在都在布鲁斯·韦恩先生的监护之下，并且一直在接受您的治疗，是这样吗？”

“完全正确，先生们，你们也可以去调阅警方、法院和阿卡姆医院的记录。”

“我们当然会的。”探员直视着医生的眼睛，“据您判断，他有没有可能，从事有组织的犯罪活动？”

施瓦茨医生看着探员的眼神有点儿不屑:“先生们，如果你们有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，就会知道精神病人的思维是没有逻辑的。他们可能有暴力倾向，也可能伤害他人，但是缜密的策划和组织，必须是一个正常人才能做到的。”

调查僵住了。

“一个精神病，”出了韦恩家大门，探员A对探员B说道，“精神病偷核弹头？据你所知，有此先例吗？”

探员B耸耸肩:“我只知道有的精神病在艺术上的确很有造诣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达芬奇，”探员B挑了挑眉毛，“听说他切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。”

“你说的是梵高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