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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幽灵医生》衍生(二十三)

二十三

东氏家族和高氏家族的发迹史大同小异,两家真正开始积累要从祖父那一辈算起。当时,韩国总统朴正熙以铁血手腕推动工业化进程,一批人借着政策之便开始创业,这其中就有高在植和东世焕。祖父们在创业过程中历经艰险、九死一生,所以他们的意见在家族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。

一般来说,到过东家的人经常会流露出两种反应:一是赞叹,二是憎恶,赞叹于庄园的瑰丽奇伟,憎恶于切身体会到了难以逾越的阶层差距。仅仅举一个例子作为代表,东家的房子里是有电梯的,而且不只一部。

但是安泰贤的表现总是和东敏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——他在害怕。一开始,东敏想缓几周再带他来,因为担心他会自卑,继而疏远自己。但事实上,对方却是因为害怕而跟得他紧紧的,仿佛他带对方来的不是自己家,而是一幢鬼屋。

后来,还是东世焕——东敏的爷爷一语道破:

“这是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环境,在这个环境中他毫无防御能力,能依靠的只有你。”

而在当时,东敏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,只是想努力让对方熟悉这里,因为一旦结婚,意味着他要逐渐接管东氏集团的主体业务,而不仅仅局限于他自己的药企和医院,这就要求他必须搬回家里来住,以便参与父辈的生意。

东敏的忽略又加重了安泰贤的恐惧和忧虑,也因此在东敏的父母面前表现得不是很好。东父到没说什么,东母则是每句话都带着刺,每根刺都扎向目标的自尊心。

“我们家平时的饮食习惯是这样的,不知客人什么喜好,照顾不周了。”

“客房收拾好了,只是简陋得很,也不知安先生能不能适应。”

“啊,对了,上楼时请不要使用中间那部电梯。”

……

看似都是礼貌的闲聊,其实所有交谈都在暗示“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,我们决不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待”。除了东家父母,佣人们的眼神更令人窒息。

晚上,安泰贤独自坐在床边,心力交瘁。

正在此时,东敏“砰”地一下打开房门,拽起安泰贤就走。

“你给我站住!”东父的声音从楼上书房里传出来。

“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,”东敏把安泰贤护在身后,“接受他,是我回来的条件。”

楼上沉默了一会儿,东父出现在书房门口。

“这么晚了,要走也不在这一时半刻,你也得容我和你妈妈商量商量。”

作父母的似乎退了一步,加上佣人们也来劝阻,当儿子的就不能太不近人情。两人只好又回到卧房。

“如果明天还没有任何进展,我们就回去。”

安泰贤只顺从地应了一声,没再说什么。

东敏坐到他身边,搂住了他:“我知道你受委屈了,我们这种家庭就是这个样子,所以我才很早就独立出去了,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们说什么。”

“你今晚回自己房间吗?”安泰贤知道,东母安排他住客房就是这个意思。

“胡扯!你是我的配偶,当然你在哪我就在哪,我是跟你过一辈子,又不是跟他们。”

安泰贤对他笑了笑,有点儿无奈,但也充满感激。

东敏心里清楚,在这个家里,安泰贤的地位取决于他、而非他父母的态度。如果他稍有动摇,那根本用不着他父母出面,单就佣人们的欺负就足以让泰贤产生离开他的念头。

两个人在床上互相依偎着,各自想着心事。

这夜,首尔市中心,另一个人也在为家里的事而忧心忡忡。

高在植病情恶化,住进了自家的医院。

高胜卓本来打算等东敏那边成功了,就以他为例想办法游说母亲和爷爷,让他们接纳英民作为家人。现在不但计划搁浅,他还必须面对两个互相矛盾的治疗建议。

“我还是那个意见,尽量不做手术为好。”

“可是心脏内科的人说保守治疗不如做支架和搭桥效果好。”

“问题在于董事长年纪太大了,血管比较脆弱,手术的危险系数先不说,术后恢复就不太乐观,极易出现肺感染。”

“也就是说,和张光德的情况差不多?”

“还不至于那么严重。”车英民道,“但是作为医生,为患者选择最佳治疗方案,远比证明自己的技术更重要。”

“英民,张会长的事不是你的错。”

“胜卓,你不懂。”车英民摘下眼镜揉着眉心:“心脏内科把董事长推给胸部外科不是因为这样更有利于治疗,而是……”

“而是不做事就不会做错事,也就不用担责任。”高胜卓替对方说了出来。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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